由《吻兩下打兩槍》、《鋼鐵人3》導演沙恩布萊克執導的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,可預期會是話題與娛樂兼具的電影作品。除了他本人曾在1987年的《終極戰士》中客串外,在創作巨型商業大片和小品風格作品後,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可望能夠他在導演生涯中一部指標性作品:簡單來說,不論成果好壞,這將會是日後能夠眾所皆知,能夠被發行商當作海報宣傳標語的作品。
「終極戰士」本身從1987年以來所建立的銀幕品牌,外星科技融合軍武、潛行式的血腥獵殺,一直都是讓科幻怪物迷為之著迷的元素。如今以延續故事觀的方式推出新作,影迷的期待或多或少存在著無形的壓力。而在多次重拍失敗的前車之鑑,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給我一種在票房市場上,人人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複雜心情觀望,相當有趣。
而沙恩布萊克在拿捏個人風格與觀影體驗上的卓越表現,取得「商業」與「藝術」的兩者平衡,一直都是我欣賞這位電影創作者的地方。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的整體呈現也不例外:觀眾們預期看見的恐怖獵殺,人類在面對未知生物的壓迫與恐懼,充滿娛樂性的驚悚氣氛營造、精彩緊張的動作場面,相信就算是沒有看過之前「終極戰士」作品的觀眾都能夠輕鬆入門。但沙恩布萊克一貫的衝突式幽默口吻,不時加入具深度的下流笑點,讓整部電影也兼具了這位導演個人玩世不恭,又帶點雅痞性格的風格。
1987年的《終極戰士》為何經典?我認為它的小而美,有野心且前衛但又不過頭的收斂自知,是其成功的關鍵。它讓人對劇中怪物的形象印象深刻,也同時將觀眾的焦點聚焦在阿諾這個地球人身上,感受面對未知生物獵殺的恐懼。如今,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能夠如法炮製,依循既有的劇情套路重新製作?我認為,沙恩布萊克一方面認知到觀眾們對觀影需求,想要看到新故事的期待;一方面也認知到「終極戰士」過去所營造的「未知」、「壓迫感」等戲劇成功要素;另一方面也加入了獨特的個人創作風格,讓「終極戰士」的故事有了嶄新的樣貌。如此兼具娛樂和幽默的突破,我認為沙恩布萊克的表現可說是射到了大部分觀眾心中的紅心。
我個人相當肯定沙恩布萊克對於挑戰新風格,添加個人創作風格的勇氣;但如此作為,我認為並非普羅大眾能夠全盤接受。如片中在囚犯車上不斷互相吐槽的六人組,以及從實驗室逃脫出的女科學家,彼此在劇情進入中後段,準備在三幕劇中的第二幕「眾人遭遇困境」的「轉折」階段,以嘲諷的方式推動故事劇情發展,相信是讓人非常有記憶點的橋段。我們能夠看到沙恩開始透過這樣的串場橋段,展現了他個人嘲諷一般人在面對威脅時的本能反應,也反轉了一般大眾對於驚悚電影的預期心理,讓許多本該緊張、恐懼的橋段顯得荒誕有趣,反諷意味濃厚。
特別的是,片中特別將安插了一位設定上患有妥瑞症,同時帶點神經質的角色,讓對白間不時開妥瑞人的玩笑,顯示沙恩對於挑戰禁忌話題的個性。很不巧,就一位本身就有妥瑞症的我而言,這樣的橋段不知該笑還是該哭:一方面安插眾人吐槽妥瑞人講話不清楚,另一方面妥瑞人也沒有解釋的機會,僅用笑話簡單帶給。它雖然不是一個故事的重點,但在無形之間也讓劇情順勢地推進。
當然,除了妥瑞症的編排,劇情中也不時穿插類似切中人們在現實生活的矛盾情節與嘲諷元素。它雖然不至於讓我感到不適,但就整體故事的流暢性而言也不影響,整個故事就在這樣充滿玩笑和爆炸、打鬥、追趕中進行,讓我對於全片的體驗仍處於一種詭異的平衡下結束。它的娛樂性很高,確實是一部讓人看完感覺飽滿豐富的爆米花電影;但對照到沙恩布萊克過去的作品,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仍舊在娛樂與藝術的天枰上向娛樂的一端靠攏,就故事的深度、內涵、核心價值來說略遜一籌。
整體而言,「天生萬物以養人,人無一物以報天」,以「七殺碑」的左右對句,說明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給我的觀後感受,我認為再貼切不過。人類自古以來受大自然萬物滋養,卻沒有任何一物回報大自然。就故事的設定上,一個「終極戰士」被另一個獵殺「終極戰士」的「終極終極戰士」,在地球上展開獵殺,人類只不過是一群仍容易陷入糾紛,消耗地球資源的低等種族。結局那份送過人類的大禮,似乎也不是什麼前段故事所鋪陳的「演化」關鍵,反而回歸到單純的本能防衛與殺戮。「殺殺殺殺殺殺殺」,或許是未來「終極戰士」新系列的最好註解,看著外星獵人追殺著不斷做蠢事的愚蠢人類,怎麼看著看著,心中萌生一股感慨?或許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最後讓人類持續處於狀況外,自以為能夠掌握大局的編排來看,這系列逐漸將焦點回歸到「終極戰士」本身,進而諷刺人類的總總行為,其實未嘗不是個壞事。
XXY的推薦指數:★★★★★五顆星為滿分
《終極戰士:掠奪者》我給★★★★ 4顆星
娛樂性十足,緊張中帶點幽默的商業巨作!
喜愛沙恩布萊克嘲諷口吻的觀眾,本片會是一場相當享受的體驗。
電影預告片:
故事劇情:8
氣氛營造:9
演技表現:8
題材鮮度:7